-能用心灵交流的王之半身真是方便啊。。。
-推了剧情埋了梗，纵使期末修罗场，死前也要吃到肉。。。
-我把前一章的篇头给吃了。不要记得我说过什么。
9
-喂，恩奇都你！
-闭嘴，继续开着魔药之间，帮我联系一下Caster，用文字模式。
绿发的人偶用眼神制止了吉尔伽美什出声，斟酌着又向木桶中滴入了几滴鲜红色的药水，在身旁摇曳的金光中伸出苍白的手指蘸了一下桶中液体，放入口中。
-讯息by美狄亚：这就是菲奥娜的“金刃”？我讨厌他的脸，帮我划两刀。
-讯息by吉尔伽美什：浓度1.0738*10^-3mol/L，梅杜莎的存在不会有影响的，对吧。
-讯息by吉尔伽美什：女人你想死么！
-讯息by美狄亚：放心梅杜莎稳定的很。你放的是“修普诺斯”么？这个量可以了,往多了放也没事，用“帕西提亚”可以解除昏睡效果。我听说这个家伙有神赐的万灵药，记得帮我取样回来。
-讯息by美狄亚：还有，接下来把“死之毒”放进去就好，一整瓶，不必可惜。
-讯息by吉尔伽美什：…….姐姐不闹了可好。顺便，他会来乌鲁克的，到时候你可以用万法破灭之符天天划。
-讯息by美狄亚：所以你现在想干嘛？我可不想在乌鲁克看见他，简直是噩梦，各种意义上的。剥离掉意识，身体给我倒是不错，我可以用来试验药剂。
-讯息by吉尔伽美什：在不伤害他意识，不会留下后遗症的前提下，我怎么样可以问到点事情，比如他内心的想法？
-讯息by美狄亚：为什么不试试看傀儡虫呢。我们的王真是大手笔啊，准备了什么来报复了上次的耻辱？
-讯息by吉尔伽美什：女人，别以为有恩奇都给你撑腰你就可以挑衅本王。你会后悔的！
-讯息by吉尔伽美什：亲爱的姐姐，你应当知道没有什么能扭曲一个称号者的意志。傀儡虫能做的只是让他没有意志而已……
-讯息by美狄亚：恩奇都原来你的常识缺失还没有像你的挚友那样不可救药啊。那你凭什么认为药剂就能办到，你用泥沙巴之种催生致幻神药试过了么？
-讯息by吉尔伽美什：……试过了，不过他的魔装效果你也是知道的。
-等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恩奇都你和他打过？
-（无视）
-讯息by美狄亚：毒素抗性么，从武器到魔装到脸，都是这么让人厌恶啊呵呵呵呵。
-讯息by吉尔伽美什：大不了舍了这个化身不要，我也不是不能施展泥沙巴之种，神药方面我配合你。只是内心的想法，也不算太扭曲意志吧。姐姐你一定有办法的！
-讯息by美狄亚：既然到了要用外力的地步，还不叫扭曲你还想怎样？不过都说到这份上了，试试“海之泪“吧，回忆从前。然后催眠诱导这些手段你比我熟，骗他放松警惕说出来。还有”金之梦“，这不用说，迷幻药你懂的。神药的话找点和类似作用的。
-讯息by吉尔伽美什：神药会成瘾的啊姐姐！
-讯息by美狄亚：这不正好试试万灵药有没有传闻中的效果么。折磨精神，我们的王会有兴趣的，把身体好好带回来给我。
-讯息by吉尔伽美什：别妄图揣测王的心意，女人！
-讯息by吉尔伽美什：我懂你意思了，谢谢姐姐！
通讯结束。
吉尔伽美什神色复杂地多盯了一会儿微暗的空白光屏。美狄亚是魔造大师，药剂和道具制造扬名天下；恩奇都则是从宁孙哪里学习到了许多知识，对于草药和魔兽尤其精通。泥沙巴之种是恩奇都的成名技，几乎是“自然之子”称号的出处，可以在任何地方催生出任何想要的神药。
由此，这两个人简直是心灵之友，相见恨晚。从维摩娜到光屏，再到各种稀奇古怪的药剂。现在连“刑讯逼供一个称号者”这种世纪课题都要攻破了么。“天神”的心里罕见的毛了一下，虽然要求是自己提出的，好友的做法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什么契约的提出他一定不会拒绝？当然是他自己提的啦！
——吧？
随着恩奇都的手势和咒语，浴室坚硬光滑的石材地面突然变得如泥沼般，微微起伏。无数的嫩芽从无到有，抽枝展叶，最后开成一片紫黑色的荼蘼花海。点点荧光沉浮不定，如同一场微光的骤雨被停止在了这片时空中。
-干得漂亮！
恩奇都向主动用神言咒语划出结界的挚友竖起了拇指，这样神药的效力更集中了。
-吾友，最后确认一遍。他对什么有好感么？称谓啊，喜欢的东西。我要开始了。
吉尔伽美什觉得好友今天意外的干劲满满，殷勤地有些不可思议。这家伙不会也在“金刃”手里吃过亏吧，他满怀恶意揣测着，奇怪我为什么要用“也”？
-混蛋你在想什么！没有！绝对没有！
-“与你同在，我的孩子。”这句话，他会喜欢的。
-恩，我开始了。
恩奇都闭目轻轻哼唱了一段歌谣，无词无调，同时滴入了金之梦，迪卢木多的神情愈发松缓了。三滴“海之泪”的加入让橡木桶中的药水变成了相当魔幻的颜色，仿佛将各种冷色调的宝石浸入盛有海水的玉盘那样冰冷华丽，光怪陆离的色泽。
歌声越发高亢了，恩奇都最后加入了“帕西提亚”解除了昏睡效果，他问：“我的孩子，喜欢这首歌么？”
声音不在于一处，而是如雾气般从四方而来，凝聚成美丽的缎带，温柔地勾扯住这把锋利的“金刃”。
你喜欢么？
金眸半开，宛如清澈的晨露般无所表露。身体醒来，意识却翩然坠入了“自然之子”的手里。他茫然地笑了起来：“我很喜欢。”
“漂浮的感觉怎么样？没有任何东西会牵扯你，没有东西会撞到你。你飘在空中。“恩奇都继续说道。
“我……飘着？”迪卢木多的手迟疑着从水里伸出，在空中探索着。
“是的，你飘在空中，喜欢么，这里大的很。”
“你说，上方在哪里？“人偶的声音苍白轻缓，如同与指南针并排摆放的磁铁，如同对蝙蝠放出的超声波，波澜不惊地模糊了前路方向。
顺利异常，迪卢木多的手从一开始就很坚定地指向面前的吉尔伽美什，而不是上空。
人偶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他本以为这里会纠缠几个来回的。没有魔装的“金刃“也不过如此。
-搞定了，他现在把我当成最亲密的人了。只是不能问他太抗拒的问题，不然他会立刻清醒的。
沉吟了一下，吉尔伽美什一时不知道问什么好。有关凯尔特的事情首先被踢出去，范围被限制了不少。说到最亲密的人？下意识瞟了一眼虚空之中仍然和卢格在做爱的安格斯。这两个凯尔特的神明对眼皮子底下的一切都全无所谓，仿佛只是在等待誓约的过程中很自然地找寻点乐子。吉尔伽美什皱起了眉，他开口道：“你喜欢青春么？”
“我的孩子，你喜欢青春么？“
迪卢木多的脸色迅速冷了下来：“我讨厌她。“
“有意思。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迪卢木多嘴唇微启，却无从言语。
-不行啊吾友，太复杂了他不知道怎么说的。
-你行不行啊恩奇都。
-闭嘴你不知道这当中多少技术含量。恩奇都恨恨瞪了吉尔伽美什一眼，示意他简化问题。让迪卢木多叙述，等于让他思考，一思考，他就会清醒。
“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讨厌青春呢？”人偶重复了问题，作为示范。
“我……她拿走了我的寿命，我将英年早逝。”
-吾友，速战速决，现在魔药的效力是最强的时候。
“我的孩子，你喜欢吉尔伽美什么？“
“我的孩子，你讨厌吉尔伽美什么？“
“我的孩子，你愿意跟吉尔伽美什走么？“
无论问什么，似乎只要和吉尔伽美什沾边，迪卢木多就没有回应。恩奇都的脸色开始难看了，这样简单的问题，在催眠和药物的作用下，该是应声而答的。
-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开口。
吉尔伽美什难得没有嘲讽他，而是分析起来。
Caster美狄亚手制的魔药绝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轻描淡写，这母狐狸，越是得意的东西越做出一副淡然的样子，单单是死之毒就在帝国掀起过腥风血雨。
心灵与肉体相互凭靠，复杂却胜过后者百倍。探寻精神，回朔过往正是这些精心调配比例的草药带来的惊人效果，不然何以敢在药物前面冠以神魔之名？
世有因果，绞拧成丝线，无数的片段汇聚纺织成命运的绸缎。在神无垠的视野中，它如此完美，因而它延展存续，无穷无尽。但在人眼中，它从不完美。目光局限，因而认知偏差，然后恼怒不甘却又无能为力，最后遗憾嗟叹，乃至绝望嚎啕。
谁敢说他的人生无怨无悔？过往种种，皆是破绽，于是冰河乘隙席卷而上，轻易吞没。肉体逐渐冰冷地封冻在河底，低温把抽丝剖茧扯出灵魂的过程放慢到煎熬的地步。回顾一生，在濒死的美丽幻觉中去抓取浮生中，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光与热。
最残忍的，莫过于虚幻的希望。
这就是魔女的海之泪，化作泡沫的人鱼最后悲鸣。无论怎么样的防护都抵不住内心的拷问，无论什么人都会堕入自己编织的绝望。它不损伤肉体，它只谋杀心灵。
“这个家伙，真的是人么，他都不会绝望么？”恩奇都喃喃出声，海之泪是他亲手滴下的，再清楚不过了。
-他认识我。
沉溺于冰河中的迪卢木多，无疑切实抓住了他想要的浮木，光与热，就在他眼前，又岂会畏惧？
毫无保留的温暖目光简直让吉尔伽美什都恼恨起自己一片空白的童年了，金色的涟漪出现在他手边。
-帮我问“那个他”……
给友人留了最后一句话，他仰头灌下玉瓶中的液体。
……
“呐大哥哥，最近有什么开心的事么？”
“有啊，我被一个叫吉尔伽美什的家伙救了。在打赫拉克勒斯，我打不过，中毒了。万灵药，来不及喝。我以为我会死掉，结果他竟然帮我了。他竟然还会照顾人，他的药水可真多。”
“吉尔伽美什想给我下誓约。他是从哪里看到我故乡的知识的，他居然不知道外邦人是没法对凯尔特人下誓约的，真没常识。他还拿剑戳着我胸口对我下誓约，他是想杀了我么。拿剑戳胸口就一个意思，去死吧，拿剑点肩膀才对啊，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不会跪下来的。但是我觉得他喜欢我，我很高兴。”
“那天晚上在天上飞，他空战不行，无论是光弹还是他的财宝库，都摸不到本大爷。他气急败坏追了我一晚上的样子真是太棒了。”
……
-问题比较复杂，他会下意识从近期往前说，语序也会比平时错乱。你还好么，吉尔。
-我还好，都能懂。只是这个人，真的不是长大后我的恋人么。
-我不知道，但是他会回应这种问题，说明他一定是憋在心里很久了。
-如果知道自己长大后会这么蠢我真想放弃成长。
人偶捂着脑袋看着喋喋不休的“金刃”陷入了某种程度的错乱。在他面前的是幼年的吉尔伽美什，半成品的返老还童药让他短暂地回到了6、7岁的样子。浅金的头发就和阳光一样明丽柔软，眼睛像红宝石一样瑰丽深邃，踮起脚尖拉着迪卢木多的手只是带着笑问候了一句。
……
-为什么“那个我”什么都问不出来？
-（无言以对）
-蠢货。我真不想长大。
-求你了别吐槽你自己了。对了你认识面前这个人么？
-不认识。若是我小时候身边有个玩伴，也不至于长成这样了。
-……长大的吉尔伽美什说这个人认识你。或者更小？你自己想想。
-你在说什么啊恩奇都，小时候我在接受改造啊。
-什么改造？
-圣杯计划。一群脑残神明把一堆小孩子扔进池子，里面装满了世界全部的恶念，看他们能撑多久。
-结果呢？
-他们都死了。
-……（震惊）
小小的吉尔伽美什叹了一口气，老气横秋地说：“王来承认，王来允许，王来背负全世界。我当时许下了这样的誓言，将会贯穿我的一生。没有足以对抗世界的担负和觉悟，是走不出来的。”
他伸出小小的手，仰头看向迪卢木多，说：“凡有力量，必有肩负。大哥哥你的实力甚至超过了大部分神子，这股力量，寄托在了哪里呢？”
“……吉尔伽美什。”
-恩奇都，变回去帮我转告那个我，唯有挑对象的品味，还算没歪的太厉害。
-你的问题太复杂，他应该是随便说的，这个回答不能作数。
吉尔伽美什不满地瞥了他一眼，扔出了一个直球。
“大哥哥，你喜欢吉尔伽美什么？”
迪卢木多坚定而笔直的声音穿越了周围迷幻的微光，穿越魔药带来的迷幻，穿越催眠而成的幻境，带着无尽温柔憧憬。这个回答，从最早就在他的心底。
“当然喜欢——
像您这样可爱的孩子，谁会不喜欢呢？”
？！
似乎相当满意自己带来的炸雷效果。白光一现，迪卢木多换回魔装，一身干爽地跳出了木桶，踩在周围紫黑色的花田上。他一矮身子，折下其中一支，断裂处流出了乳白色的汁液。炙热的斗气随放随收，便烤干花茎上断口，花朵仍鲜艳娇嫩，盛开荼蘼。就像柔情蜜意的情人那般，揽过恩奇都嫩如青柳的发丝，为他簪在了头上，调笑道：
“‘自然之子’，一战而别，你的神药和幻境还是没什么长进啊。”
恩！奇！都！整！个！人！都！懵！逼！了！什么情况！就相当于一个经验丰富的厨师从冰柜里拿出了一条鱼，放砧板上化冻的时候思考清蒸还是红烧还是切片，然后鱼跳了起来拿尾巴抽了他一脸，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完了再甩一脸水，头也不回地跳到河里跑走了！
“大哥哥，偷听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哦！”不同于某个被可怕背景音围成死循环陷入某种谜之领域的家伙，幼年的吉尔伽美什在短暂一愣后，马上控诉道。
被这样的童音斥责，任谁都不由得会愧疚起来吧，迪卢木多突然觉得小的比大的要难搞是怎么回事。他弯下腰，将他抱到和视线平齐的地方，看着他剔透的红眼睛：“哦，那作为赔礼，请您直接问我吧。”
小孩子哼了一声表示满意。
拉扯一根看不见头尾的绳子，莫名把自己绊倒了，大概现在的情况。对镜中的虚相露出高傲的表情真是蠢透了，居高临下的发问泄露出的信息远超于得到的。小吉尔伽美什再次在心中嘲讽了一下自己的成年体除了品味以外的所有，他问：“你想得到什么？”
抱在怀里的人带着孩童特有的率直以及超越年龄的智慧，对比鲜明的有如他的金发和红瞳。或许他和长大后的吉尔伽美什只有相貌是一脉相承的。
“自由。”迪卢木多诚恳的说：“本来我的生命应该已经结束了，但既然还有后续，我挺想好好继续下去的。请让我把它赎回来。”
小吉尔伽美什看了看手上的戒指：“既然如此，向他恳求便是。无论是我还是他，都不是苛刻的人。”
“这是交换。”迪卢木多苦笑了一下，或许他没资格谈条件，但是有些东西，本来就不在能“谈”的范围内。他属于凯尔特，这一点，永不偏移。“我唯愿我的灵魂长眠于紫杉树下的时候，不至于低着头颅。” Moralltach从虚空现形在了他空着的右手里，映射出他眼中所有的锋利与华光。
“只要一个合理的期限就好。”
“在此之前我愿意将剑交给您，无论您想指向何方，除了我的故乡。”
“……”不，我觉得他想要的恰恰是你不想给的。吉尔瞬间抓住了症结，他突然问出了一个任性的问题：“你喜欢吉尔伽美什么？”这是符合年龄的骄纵，他不依不饶地抓着近在咫尺的金眼睛，读到了猝不及防浮现的答案：没有平等的地位，一切情感都是浮沙，蒙蔽视野，影响判断。存不存在，怎么存在都不会有意义。
“我有些明白为什么长大后的我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吉尔摇了摇头，验证了一下自己的猜想。“在我们第一次打架前，你认识我么？”
“这是秘密，还请允许我保留。”
“准许。”吉尔点点头从他怀里跳了下来，踢了踢旁边半死的恩奇都。“傀儡虫要怎么解除？”处于某种自毁模式的人偶木愣愣地说：“找到与它原配的卡切拉特的油脂制成的香，或者姐姐的万法破灭之符。”
他转过头，示意迪卢木多蹲下来点，伸手撕下了他脸上的魔法纹饰，拆成了碎片。
“你看，所以你还是得去一趟乌鲁克。”小小的手心捧着面前的脸颊，“需要期限的可不止是你一个人。那个我就拜托了，当你踏上我国度的那一刻，我以恩奇都的称号许诺你的自由。”他踹了一脚死机的人偶，获得了一声魂飞天外的虚弱回应。
时间差不多了。
“要保留你的骄傲啊，大哥哥。我很中意。”落下了最后的祝福和吻，就像一个即将消散的精灵般融化在风中。
“长大真不错呢。”
吉尔伽美什有些意外为什么一醒来迪卢木多会抱着自己傻笑，他并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一切，迷雾还是迷雾。但是对于相互叩击的唇齿回应的倒是毫不犹豫，顺便解除了碍事的金铠。因为心情愉悦而出现的龙翼胡乱扇动，风压轻易将紫黑的花田撕扯的一塌糊涂，微软的花瓣扬过两人的脸颊，释放出迷醉的魔力。
分开的两人脸都有点红，半是热情，半是氛围。
啧，勒的这么紧干嘛，近在眼前的龙翼却不能抓来玩玩，吉尔伽美什不爽起来。不过些许情绪很快被鲜红的Moralltach扫荡了个干净。“天神”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倒持武器半跪的战士。
“剑交给您，请不要让他指向我的同胞。在此宣誓，‘金刃’——迪卢木多·奥迪那将追随您至乌鲁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