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绿绮白弓
一个杂食党,墙头多如草。两两成cp,平地起后宫。
【刷子,阿拉什,拉二,兰斯,崔斯坦,芬恩,红茶,闪闪】
排名不分先后,以上排列组合都吃
 
 

霜雪千年 111-120

-我其实也没有咸很久嘛,抖了抖身上的盐花花


 

111

那只是一朵,墨色的、婴儿拳头大小、有形似莲花的十数片狭长花瓣围成的奇异花朵而已。无论有着多少真伪莫辨的传闻,连吉尔伽美什都为保存它而专门辟了一个房间,它在库丘林手里也没有存活过一息。

顶级的墨玉杯上封着另一块同样材料制成的精致玉板,在它被冒失移开的瞬间,库丘林便看到了躺在杯底的花朵。只一眼,它就在天光中片片碎裂,稍微一震,便崩散成更细碎的黑灰。以至于蓝发的枪兵手忙脚乱了一刻,试图用手盖住杯口,担心已经不成形体的花被风彻底吹散。

“我要是你,就会把封口的玉板放回去,而不是用爪子去碰。”

背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是Emiya。吉尔伽美什让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别在干活前和狗再打起来就行”,他却特意跑过来找到了库丘林。尽管语气仍然不怎么和善,但是至少没有再说犯忌讳的词,库丘林默默地把玉板重新盖了回去。

不知为何,这朵美丽的花像是有魔力一般,崩散的景象在他眼前挥之不去。性格使然,“光之子”平生都从来没有对自己的行为产生过后悔的情绪,现在却希望自己没有打开过这件屋子的门。

 

112

古书记载杯中墨莲得名:生于岩洞极深,终年无光之处。有盲者采之,存于杯中,覆重绸,运至冬木,价千金。墨莲见光即化,如炭木经火,所余黑灰为剧毒。若于暗处服下莲花,则为良药,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

撇开子虚乌有的假货以讹传讹,近百年来,真正的杯中墨莲出现不过寥寥数次。除了一朵被吉尔伽美什收藏在宝库中,其余的无一例外在第一时间被开封见光,制成了闻名天下的绝毒。它竟然能做救命的良药这件事,还是Emiya得到允许进入吉尔伽美什指定的宝库,在里面堆成小山的古籍中看到的。

他过来告知库丘林这件事后,叮嘱了一句“别想不开去碰那个粉末”就离开了,看起来心情很不好、急需散心的样子。大约是因为吉尔伽美什,库丘林瞥了一眼他的背影,也就没有更多在意了。枪兵心情沉重地就地坐下,伸手摩挲着玉板侧面精细的花纹,看起来需要散心的不只有已经离开的赝造师。一般而言,散心对于库丘林有两种最为简单高效的方式,打架和做爱,大多数时候双管齐下。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两件事指向的对象都变成了同一个人,而那个人现在不在。

 

113

“再见就是敌人了,别啰嗦。谁见到,谁杀掉。”

迪卢木多没有停下魔功的结果就是他进入了一种侵略而危险的状态,具体来说就是思维简单化、习武之人的“气”变得十分凶暴而敏锐。在等待夜晚的过程中他甚至偷袭了一次处于完全放松状态的阿蕾塔以确定她有资格呆在自己身边,只是作为抑制力的枪兵,阿尔托莉雅·阿蕾塔*的凶名甚至在库丘林之上,在没有动用“圣枪”的情况下,生生将他的理智打回了一点。

还好他趁着之前思绪清楚的时候将该交代的全部交代完了,想到他今晚要做的事情也不过是杀人和极限地使用武力,变成这样的状态其实对情况有益无害。

有益无害的,就像她离开了飞鹞子的兄妹,来到了抑制力一样。

阿尔托莉雅·阿蕾塔努力地说服自己不去回想才几天前在杯中雪的楼顶见到迪卢木多的样子,曾经芝兰玉树现在变成了混沌野蛮的凶兽,这样的落差实在让人无法不产生可惜的心情。

 

114

Emiya晚上的工作十分轻松,只要站在任何他觉得舒服的位置,向有着最强枪兵之名的阿尔托莉雅射出全力一箭就行。这就是吉尔伽美什捏着所有外围成员的性命向他开出的价码。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吉尔伽美什当时的神情语气,事实上他感觉他熟悉吉尔伽美什的所有神情语气。

“用你的全力来报效本王一次,今晚我和绮礼都不会参与清扫,怎么样?”

那是他第一次和吉尔伽美什搞上床,这个囚徒的承诺在今天白日变成了具体的指令。

“只要一箭,不用向着尝试过拯救你的Saber,向着新来的小丫头就好。”

他记得自己抵触地说:“‘Assassin’在职介者中武力公认最弱,一箭过后你就会对我彻底失望了吧。”吉尔伽美什不悦地拧过他的衣襟,力气大得让他猝不及防凑近到了一个极为危险的距离,完完全全地正视那双深红的瞳孔。

“是你的一箭,不是Assassin的一箭。”

他站在城墙上,这里极为开阔,不出意外的话风向也不错,就是距离可能发生混战的战场中心有点远——倒不如直接说隔了半个冬木。他看向被分配给入京的公主与驸马的府邸,门口的守卫正在轮班,胳膊上纹绣着酉一到酉十二的一队正换下申一到申十二。

Emiya的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几乎和人等高的弓,作势拉开,然后弓弦上出现的箭矢和巨弓一起消散,他消失在城墙处。

 

115

想成为……怎样的大人呢?

很小的时候Emiya曾经被问过这个问题,这是他一片黑暗与血色混杂的回忆中最干净温暖的所在。像是一道月光,当时的情景、发问的人现在想来都像是隔着遥远的距离而变得明亮而模糊。

他是怎样回答的呢?想做一个正义的伙伴,像某个人一样;铲除世上的污垢;保护弱小的人,诸如此类的回答,被逐渐粉碎重构成简短的词:活下去。

背叛、伤害、阴影、血光浇灌了他,像是一株扭曲着疯狂生长的竹子,挺拔的身躯上满是累累的伤痕,虽然本人也不是太在乎这一点就是了。直到有一天,又有一个人对他说:来我这里,我很中意你。

吉尔伽美什给了他想要的未来,对待他就像对待什么珍贵的植物一样,精心准备好一方水土,即使拉他入伙的手段有些粗暴,但是这样的待遇仍然让Emiya产生了些许恍惚。

出城的路几经回转,远远已经能看到道观的一角。白发青年加快了脚步。抑制力并不承认所谓的外围成员是他们的一部分,那只是能够以他们的名号行事,同时随时可以牺牲的普通人罢了。

“本王在城外有一处隐蔽的地产,只要他们能安分地待在里面,直到芬恩入京,去留随意。”——吉尔伽美什当时这么承诺他的,可是……

走近道观的Emiya,闻到了顺着风飘来的、尸体的臭味和血气的腥味……

 

116

是夜,抑制力的两位职介者强行突入了芬恩与公主的宅邸。正如预料的一样,复杂的密道分散了飞鹞子的注意力,而对地形的熟悉也让两人占据了极大优势,径直来到了芬恩所在的庭院附近。

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阿尔托莉雅姐妹战在了一起。亚瑟和库丘林一时半会儿还无法赶到。迪卢木多从墙上跃入院内,随后又以更快的速度被无数刀剑逼退出来,是谁的手笔不言自明。

吉尔伽美什虽然是以气驭剑,但是出手的力气和千钧重器也差不了多少了。金铁之声不绝于耳,停息时迪卢木多握剑的虎口上已经见了血。

黑衣的阿尔托莉雅忽然虚晃一枪甩开了她的妹妹,登上了墙头。素手中亮起了无法逼视的光芒,对准了吉尔伽美什。

圣枪一击。

 

117

与此同时,迪卢木多攻向了持剑的阿尔托莉雅。金发的少女毫不迟疑地应战了,既不问他变成这般模样的缘由经过,也没有寒暄痛惜,而是举起了圣剑,其凛然的姿态竟然与其姐一模一样。

“Ex——calibur!”

碎石飞溅,烟尘四散,只是很快在爆炸的中心又卷起气旋,黑衣的阿尔托莉雅的身影飞速远离。

“休想!”

她的妹妹察觉到了她撤离的意图,立刻追了上去。刚掠出几步,瞥见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灰头土脸十分不爽的吉尔伽美什,忽然生生停下了身形。

迪卢木多……呢?

 

118

如果迪卢木多理智尚存,思路清晰,他大概会把战术说得头头是道。但是正如阿尔托莉雅毫不犹豫地向着原先说好不要过分得罪的吉尔伽美什发动了圣枪一样,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他只给自己设定了要杀死目标的念头,那么在达成前,目标之外的事物哪怕是自己的性命也都是可以不值一提的。

阿尔托莉雅的圣剑有摧枯拉朽之势,任谁都不得不避其锋芒,平时的迪卢木多也不例外。在剑气临身的一瞬间以剑为盾,借力撞入屋内的举动,已经难以用疯子来形容了。

芬恩与公主在听到打斗声时候便醒转过来,乍见到屋内滚入一个人影,身形与手中武器,分明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格兰尼的惊呼还未出口,迪卢木多便将赤红长枪掷出,将两人一同钉死。

 

119

任务完成,理智恢复。撕裂的肌肉传递来疼痛,连同血液爬过皮肤,被衣料吸收凝结的触感,扑面的夜风,人声从无意义的声响逐渐变为可辨认含义的字句,迪卢木多知道自己已经得偿所愿。

死而无憾。

他差一点就这么想了,然后他被赶到的库丘林堵住了去路。身后同样传来不可忽略的威压,吉尔伽美什截断了他的退路。

 

120

谎言败露,真相大白。栖于烟花之地,身怀绝技的头牌背景成疑,终于被飞鹞子的职介者抓了个正着。库丘林看着摇摇欲坠哪怕自己现在让开说不定都走不出这座宅邸的迪卢木多,心中憋着的一股气忽然去了些。

他起初想要追查迪卢木多的身份,爱丽夫人的一番话阻止了他或者说吓到了他。她说的是若是一个人的过去连他自己都不愿、不敢去碰,那么旁人,最好也别试图去伸手。

迪卢木多带着虚弱而快意的微笑,像是亲手将流着暗血的伤口剜尽,看到鲜红的那一刻。如果他能够出去,或许就能走出来了吧。

正如库丘林所希望的那样,眉宇之间霜雪尽消。

 

魔枪撕裂空气,发出狰狞的呼啸,“铛”地一声,将迪卢木多的剑击飞了出去。




26 Apr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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