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症不是病，拖起来呵呵呵。

-感觉自己复健失败了

-【眼神都死了】

101

长剑霍然出鞘，赤色的红炎犹如流淌的血火，映得迪卢木多因为挣扎而扭曲的面容有如厉鬼。他目眦尽裂，仿佛真的刚从地狱里爬上来似的。吉尔伽美什不由得提醒道：“心甘情愿的交易，可别诅咒错了人啊，杂种。”

出乎意料的是，这句话出口，迪卢木多并未如他所想的发狂，成为拖累一旁Lancer的累赘。掌中剑炁仍然腾跃如昔，丝毫未乱。飞鹞子二人都是明白人，两双猩红的眼睛同时收缩了一下。

“打，还是走？”

Lancer阿尔托莉雅微微侧头确认迪卢木多的情况，气息却仍然钉死在吉尔伽美什身上。如果迪卢木多已经无法回应的话，那她也无所顾忌可以直接解放圣枪了。

“走。”

迪卢木多一剑斩开墙壁冲了出去，甚至没有再给库丘林一个眼神。Lancer阿尔托莉雅依旧拢着袖子，漫步跟随向外走出。金属的碰撞声哗然响起，是吉尔伽美什将正准备冲出去的库丘林扯了个趔趄。

“库丘林，”Lancer阿尔托莉雅忽然秀眉一挑，缓了脚步，“‘他’刚才说：‘对不起’。”少女顿了顿，低声道：“我想他只是不敢面对你了。我与他共事虽然是第一次，但我觉得他不是……”“你的话太多了。”吉尔伽美什突然打断了她。

“哼。”少女的神色重复淡漠，脚尖一点便消失无踪。

 

102

在飞鹞子中，吉尔伽美什的来历最为神秘。有人说他是富可敌国的西域富商，有人说他是吐云纳霭的剑仙，甚至说他是从小被送入道观修炼的王爷。库丘林没有见识过为人津津乐道的:吉尔伽美什气驭千剑的场面，他怀疑这家伙根本不是使剑的——哪个剑客会把求而不得的名剑像廉价的箭矢一般使用？只是粗暴的将它们升空，然后飞砸下来，只是被使用的物品恰好是剑罢了。

因此吉尔伽美什的最强之名，与其说是武技强横内力深厚，倒不如说是他收藏了天下所有的宝物，无论怎样的对手，都可以轻易的针对。

这不仅仅是让人头皮发麻的财力，更难得的是眼力——比普遍意义上的强要难多了。不过吉尔伽美什的内力也确实令人发指，不知道吃了多少天材地宝的强悍。此刻只是用一根金色的锁链缠住了库丘林的手臂，他便有如脚下被漩涡吸附一般无法动弹。

“穷寇莫追。你打得过那个走火入魔的杂种，可拦不住小丫头的姐姐拆房子。”锁链在库丘林放弃对抗后蛇似地游回了吉尔伽美什的袖中，刚才和抑制力Lancer的针锋相对，即使是他也大耗心力。这倒不是少女的武功能压过吉尔伽美什一头，否则她直接就动手了。只因为这里是冬木，飞鹞子总部的所在地，若是被她以圣枪击毁，所有的职介者都将颜面无存。

吉尔伽美什走去被斩开的墙壁前，雪白的手掌盖上裸露出的灰色切面，不知想到了什么，猝然一笑：“‘对不起’，他居然还跟你说‘对不起’,看来这段时间你玩的也很投入啊。”

 

103

“把魔功停下来。”

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许久，Lancer阿尔托莉雅忽然脚尖疾点，一下子越到了迪卢木多之前，伸手按在他肩上将他阻停。

“我？不用担心，Lancer，我好得很。”此时迪卢木多的红剑已经收回鞘中，他冲神情严肃的少女报以微笑，眼白漆黑，瞳孔血红。更为明显的异常在习武之人的“气”上，在阿尔托莉雅的感知中，理应像清流疾风一样流转于经脉中的内力，在眼前男人的身上粘稠如泥。这已经是走火入魔的情状，可迪卢木多的言辞、行动、武技皆是运用自如。

“走这里。”他略一辨认方向，指向了城西的一处宅子。

驸马前来述职，朝廷自然要为他准备居住事宜，提前数月便由专人买好了一套府邸供驸马暂用。而这处府邸的原主人，便是迪卢木多，或者说杯中墨莲。当然买卖通过了抑制力的中间人进行，谁也不会查到这层关系。他与Lancer都不再使用轻功，而是在街道中低调地穿行靠近过去。

在另一间同属于迪卢木多的屋内，他告诉了少女自己的目的，并正式请求她的协助。

“我要亲口问他们。我曾经的主君，我曾经的爱人，他们给我这样的结局，午夜梦回，可有懊悔过。”

“就这样？”

要求意外的简单，少女下意识抬头对上了迪卢木多的眼神，深深蹙起了秀眉。

 

那是早已死去却愤懑难平的厉鬼，舍此一命诉求一个早已猜到的回答。因为除此以外，一切都无法挽回。她不该多事的，迪卢木多不需要她假惺惺地关心他还能活几年

——他已经死了，在多年以前。

 

104

“…….事情就是这样。人是这么脆弱的小东西，就算记得也要强迫自己遗忘才能活得下去，什么都忘了却还记得恨。”吉尔伽美什故作姿态地撩起衣摆，踏在了断裂的墙面上，俯视他捡来的异域狼犬。

“库丘林，你的生命里尽是战斗与生存，耀眼得让我心生喜悦。因此我把你留在身边。而他就像你永远不会有的暗面，过去有多耀眼，现在就有多绝望。你以为本王是为了什么放他一条生路的？只是现在我看够了，他可以停下了。”

光线一亮，吉尔伽美什飘然离开，每一步踏出，都掠过一个纵跃的距离，只是几步，就几乎要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在库丘林手中的枪，只要他目力所及，皆是必杀。

 

105

“我可以拦住替你任意两人，哪怕是吉尔伽美什和库丘林。只不过，飞鹞子中的职介者可不止两人……”

“足够了，以你两位兄妹的性格，不会在驸马的宅子中大展拳脚。职介者的权力再大，也不能直接冲撞皇室…….”

Lancer阿尔托莉雅毕竟不是什么寻常女子，与其施舍别人并不需要的悲悯，还不如亲手帮他达成所愿。她和迪卢木多正在商讨行动的具体事宜，最重要的，莫过于对己方与敌方的实力的正确认知。

“…….真是巧了，我也能拦下正面拦下两个，比如你兄妹。”俊美的Saber微笑着总结。此时他依旧是黑眼红瞳的状态，看起来直到达成所愿之前都不打算解除。

Lancer不由得想起那场他被传得最为极为玄乎的初战——当年抑制力不是白白去救援迪卢木多的，只是Rider伊斯坎达尔一力坚持，认为他绝对是一个可以发展的对象。

救援行动的结果令人大失所望：虚弱至极的迪卢木多足够硬气，却再也没有一丝恢复往昔实力的可能，更不要说达到伊斯坎达尔希望的，“候备职介者”的程度了。

谁承想第二天迪卢木多在问清了抑制力的规矩后，直接剑指当时的Saber，并取而代之。

 

她恐怕知道这是什么魔功了。

 

106

传说中每六十年，江湖上便会出现一个隐秘的集会，发起人已不可考。据传需要七人携带七件不同的信物，其中一人杀死其余六人，将沾染血迹的信物与为了集会特意制作的活尸身边一天一夜。信物会消失，活尸亦会在见到第二日的阳光之时消亡，而原地只会留下一本绝世秘籍。

这个集会举办过三次，但因为各种原因，都没有成功。

 

Lancer阿尔托莉雅会清楚这些，只是因为她的妹妹——那时她还不是飞鹞子中的Saber，参与了第四次集会，并在最后关头一剑将装有活尸和信物的屋子整个毁灭殆尽。此后风声流露，世人才对这集会有所了解，并将之命名为“圣杯集会”。

她起先只是猜测迪卢木多习练了某些使用寿命交换修为的魔功，却也没往这上面去想。他现在的情形正是小妹曾向自己形容过的：所谓的绝世秘籍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看见无数神智大失的人目光呆滞地从那间屋子中走出，情形令人悚然。

 

他们都是失败者。

而迪卢木多成功了。

 

107

“不试试看偷袭么？”

余光中掠过熟悉的苍蓝色，不必想也知道是谁跟了上来。吉尔伽美什没有太过意外，他们对峙过无数次，多到在库丘林有杀死自己绝对的把握之前，每一次都会接受。简单得像是驯养猛兽的相处方式让吉尔伽美什很喜欢，至于“玩火自焚”之类的词汇当然从未出现在他的考量中。

开玩笑，最强职介者之名是白叫的么？

“把他给我，我要救他。”库丘林没有问吉尔伽美什准备带路去哪儿，而是直接提出了要求。

“理由呢？”金发男人似是嗤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即使抓到了迪卢木多，也要把他交给库丘林处置，这个要求从本质上把他们本可以完美解决的任务变成一场罕有的失败。无论是身为三人小团体的领导者，还是飞鹞子历史上绝无仅有以名字作为职介的职介者，他似乎都应该直接把这个碍事的部下给收拾掉。

可是库丘林知道他不会，况且自己也没有在征求他的同意。不过真的被明刀实枪的问了，猛犬也不由得认真思考了一下。

“他吃得苦太多啦，也该交点好运了。”

吉尔伽美什哈哈大笑：“这话居然也会从你嘴里说出来。”

 

108

目的地是吉尔伽美什豪华得逾礼不知几千里远的宅邸，开门的居然是熟人。

“你认识的，Emiya。不，闭上嘴，你们现在不能再互相添乱子。”后半句显然是对那个高大的银发男人说的。说话的语气还算正常，只是之后吉尔伽美什无比自然的伸出食指点在他的唇上，捏过他的下颌往耳朵里呼的吹了一口气。

库丘林露出了（经验丰富的）怜悯神色，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个“彼岸白羽”有问题——一个武功不错的男人屈身于花楼总是有问题的。但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显然这个嘴巴很毒的花魁还没有认识到这样一个事实：永远不要指望吉尔伽美什在小事上有个正形儿，永远别。

这么想着，库丘林忽然神色一凛，反手一抓，将一道金芒夹在指间。好在入手钝痛，并非利器，若是反应慢了也不会脑袋上多个血洞。与此同时吉尔伽美什的声音悠悠地飘了过来，好像这记偷袭和他半毛关系都没有似的。

“从假山里找一个机关对犬类来说不难吧。有东西给你看。”

库丘林知道这算是变相的逐客令，这“恋奸情热”的一对永远有话说。他上下抛接着手里精巧的小钥匙穿过回廊，走进宅邸腹内奢华舒适的园林。

不管怎么说，对于抄吉尔伽美什的小金库，他总是有兴趣的。

 

109

飞鹞子之中的战力无非是剑组兄妹，库丘林和吉尔伽美什。言峰绮礼作为刺客的能力还不错，正面插手职介者的战斗只会成为拖累。Caster吉尔·德·莱斯不事战斗。Rider美杜莎常驻远坂家守护一个叫樱的女孩，她可能来，也可能不来，取决于吉尔伽美什对其他职介者的控制力。

最坏的打算她会参战。

“不会有同时正面对上的情况发生，我会先杀伤一人。”迪卢木多这么下了决定，他向Lancer阿尔托莉雅简单描述了一下美杜莎的点穴能力，建议她小心一些。比起他来，少女反而是不能全力出手的那个，毕竟她要时刻震慑着对方最强的两个人。

“不必对我的兄长和妹妹手下留情，”枪兵忽然冷冷地开口，“有必要的话，就去做。如果我要发动圣枪，同样也会对着库丘林去。”

攻击吉尔伽美什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没人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包括飞鹞子内部。他对任务从不上心过多，平白激怒他只会得不偿失。

侵入的方法是直接突破。飞鹞子的Assassin们会将宅邸内部的密道完完整整地发掘出来，论到奇淫技巧无人能出其右。

“所以他们蹲在密道里等着，我们直接进，”迪卢木多摊摊手，反正全都是障眼法。打死会拳的，淹死会水的，越是有技能者越是会被其本身局限。

 

“最后一个问题，Emiya怎么办。”

 

110

此时此刻，正被两位前同僚讨论着的主角，正和吉尔伽美什相看两厌。从短暂的相处来看，吉尔伽美什作为领导者，完全介于苛刻残暴和自由散漫之间，当然走的绝不是什么中庸之道。硬是形容一下的话就像是一枚捏在手心的铜板，展开是哪一面完全看吉尔伽美什心情。

或许听起来很荒谬，但吉尔伽美什仿佛有种与生俱来的天赋，永远能直截了当地切入人心，他不在意自己、或是库丘林、或是别的什么旁人是否讨厌他，他只笃定一件事：你们离不开我。

“要我对我的同伴下手？”

“是啊，你难道不是正在给本王做事，赝造师？”

两面三刀是江湖大忌，Emiya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觉得他在试探自己，但转念一想他就从没按常理出过牌。于是他（咬着牙）克制而得体地磨出一句：“你有考虑过我会怎么想吗？”

“一边流着泪一边射杀同伴？如果你有这闲情逸致含泪也能箭无虚发，可以，本王允许啊。得了吧，我已经买断了你的身体，你的理想，真是廉价啊。当然，现在开始的两个时辰是你自由的时间，鼠辈只敢在宵禁后出来乱窜，反正你和那家伙也处不好。”

“你给他看的到底是什么？”Emiya终是没忍住好奇心，尽管他不想承认这是因为他无法反驳吉尔伽美什而强自找出的话题。

“杯中墨莲。*”

*杯中墨莲除了取义杯盏中的黑色莲花，其实也是一种珍稀的药材。因为生长在完全无光的地方，只能由盲人去采摘，放在墨玉做成的杯状药匣里。因为它保存艰难，在见到光的一瞬间就会灰飞烟灭。

服食本体药材的话是非常温和滋补的良药，但是见光化灰后则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当然这些是我瞎编的】

闪闪给汪酱看的就是那个啦，拿这么贵的药材给不识货的人去浪一波，就为了让他看一下见光灰飞的过程.......闪闪，壕，强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