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夫妇paro第二弹。第一弹见此G&D

-装成CEO的杀手闪x装成化妆师的杀手刷，金黑枪。闪闪正经人然而没三观，刷子三观正然而神经病。

-作者拒绝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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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好给我红蓝评论做好全套讲不定我能给你们开个车，哼唧】【——不要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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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听见伴侣回来的声响的时候，迪卢木多正在浴室洗澡。他迅速在心里过了一遍是否有所疏漏：沾了血迹的衣物已经扔进了焚烧炉，室内熏香开了有一刻钟，武器自他进门的那一刻就回归房间的各个角落。

好的。

黑发青年闭起眼睛，擦了擦水雾弥漫的镜子，扯着嘴露出了一个微笑。他睁开眼睛，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额发，调整表情。

这时吉尔伽美什突然进来了。

“你傻笑什么？”

砰地一声，房屋的出资人被毫不留情地踢出了浴室，门狠狠关上了。

刻有伴侣名字的戒指被小心地套上无名指。迪卢木多这才裹着浴巾拉开门，好声好气地讲道理：“吉尔伽美什，进浴室要敲门。”

 

浴室内很快响起水声。吉尔伽美什今天出奇地消停，完全没计较被踹的那一脚。

同样任务归来的杀手正捻着手里的黑水晶戒指，在发现浴室没地方安放后索性丢进马桶按了冲水，然后赶紧掏出婚戒戴上。

还好他被看见，否则一定会被追问至死的。英雄王刷着牙，充满了对刚才“惊魂未定”状态的否认情绪。

迪卢木多是一个好伴侣。更重要的是，他是个“平民”。
因此英雄王必须好好地把自己藏起来，不能让他不该碰的黑暗碰到他。

回来的途中出现了一点小麻烦——那群赶着上天堂，比苍蝇还烦人的国际刑警——摆平他们可真不容易。吉尔伽美什没空和他们纠缠，而是甩开了事。在出门前他说好十二点左右回来，如果到了一点还不见人，迪卢木多必定会出来寻找。

还好还好。

 

卧室中黑发青年正在思考的事情和他的伴侣大同小异。工作状态的职业杀手就是个疯子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连最亲密的弟子奥斯卡都会不敢和他对视。

因此迪卢木多必须用婚戒好好提醒自己：这个讲道理不听下次一定会再犯，任性时候甚至需要哄的家伙，不能杀掉。

他爱他。

 

职业杀手正默默盘算着即将到来的六周年纪念日，好吧，实际上还有将近一个月才到。他已经差不多想好了：吉尔伽美什肯定有安排。无论安排了什么，他要和他错开三天。

——还记得家门口贴了金箔的门牌么？几乎每年都会被偷。

 

“凡是偷窃的，当要取下他们的手。”
一个有原则的杀手是不会为了自己的喜怒杀人的，那就和杀人犯毫无区别了——可是这门牌是吉尔伽美什亲手设计的。

于是第一年年底的时候，迪卢木多在奥斯卡的帮助下按顺序找到了那13个小混混——其实是15个，年初的2个死于街头械斗，令人遗憾。

第二年年底的时候工作量骤减。

第三年的时候纽约市的都市传说论坛上排到了第五，迪卢木多和奥斯卡视频提前过了个圣诞夜。

第四年……现在是第五年。阴沟里的老鼠更新换代的速度总是很快，而且越来越年轻，明知作死也勇于尝试。

床垫沉了沉，迪卢木多闭着眼睛钻进被窝，问身边的人：“工作顺利么？”

“赞美天父。”<1>吉尔伽美什已经进入半昏睡状态了，含混了一句什么鬼的临睡祈祷，毫无睡相地压在了伴侣的身上。

 

6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迪卢木多其实是挺尴尬的。

他明明有替吉尔伽美什盖好被子，把他卷成一团放在旁边。可是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不仅在同一个被窝里，而且大腿卡着大腿还卡得死紧。那条沙金色，闪得足以影响睡眠的被子无言地覆盖在地板上的手工羊毛毯上，阐释着华而不实的事实意义。

 

“早啊……”

当你身为一个杀手，能和伴侣肌肤相亲地进入熟睡，连晨勃都是一起。

不要怀疑，这就是真爱。

吉尔伽美什抵着他的幼闪动了一下，算是完美扭曲了回道早安的对象。青年的耳尖显而易见地红了起来，低着头翻下床去洗漱。

他听见床上传来放肆的笑声和滚来滚去的响动。

 

“别老是用漱口水偷懒，早上起来还是要刷牙比较好。”

在深入的早安吻过后，迪卢木多这么下了定论。

“你是我妈么！”

吉尔伽美什还没来得及瞪眼睛，手机就被取过去按开前置摄像头放在了洗漱台上。

“乖，刷足三分钟，否则没早饭吃，我会看的。”

打开的手机上赫然开启了视频通话模式，而迪卢木多不知何时已经衣装整齐下楼开冰箱门了。

“我能杀了你么！”手机屏幕几乎被那个毛绒绒的金色脑袋挤满了，吉尔伽美什暴跳如雷的吼声不用通过外放，直接在楼下就能听到。

 

无论换什么加密系统都是白搭。每一次被迪卢木多轻而易举地打开手机锁屏，都会让英雄王有种把他的安保团队全员洗牌的冲动——否则他会觉得每年在这个单项上花费六位数、货币单位为美元的投资完全是打水漂。

尽管他的伴侣给予了他充分的信任，从没看过里面有什么。但是这种失去掌握的感觉让他非常！非常！非常不爽。

 

迪卢木多在视频不到的地方耍着刀。银色的锯齿餐刀在手指间旋转得差不多能开出朵花儿来了。他叹了口气，并没有对挑衅做出任何回应。

-不不不我爱他，不能肢解，也不能刺心脏。

-他一定是说着玩的，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了他。

-是的就是这样。

催眠完自己，他对着只穿四角内裤就晃荡下来的伴侣举起了咖啡和沙拉，露出温和的笑容。

“早啊。”

 

吉尔伽美什盯着这个对自己微笑的青年看了好一会儿，稀奇地感觉一阵平静。结婚五年，他们性生活的质量和数量已经远不如新婚时候荒淫无道的热恋期，可是现在他依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满足。

这和任务完成后的刺激感完全不同，但是他觉得喜欢。

当时在婚礼上他没有对圣经发誓要忠贞和坦诚地面对自己的伴侣，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样都做不到，甚至认定自己保持不了多久的热情就会厌倦。

婚姻真是神奇的东西，他竟然就这么融洽地和这个正对自己微笑的家伙生活在一起。即使所谓责任与默契这种常性的、恒定的东西逐渐取代了新鲜感，他也依然不觉得乏味。

好吧还是有一点的。

“迪卢木多，把下个月结婚纪念日的时间空出来。”

“没问题。”

 

十五分钟后，坐在餐桌对面分别低头刷手机的两位都产生了要炸本方总部的冲动。

他们接到了任务，而且是那种顶顶讨厌的，等级较高耗时较长的任务。这意味着一个月后的度假岌岌可危。

吉尔伽美什接到了来自母亲宁孙的指名任务，也就是他背后的家族产业的最高执政者亲自下达的任务。不能拒绝，而且必须得由他来完成。

仅仅是转述，手机对面那个日裔小秘书也快被视频这边英雄王能拧出水的脸色给吓哭了。吉尔伽美什一阵烦躁地按了挂断，心里计算着速战速是不是能踩着零点赶回来。实在不行给迪卢木多买张机票飞到能过纪念日的时区去。

 

迪卢木多这边也差不多，任务来自于他最大的投资者——阿奇波卢德家族的当家——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奇波卢德。

“请等一下，我……”

“闭嘴，记住你的身份，迪卢木多。”他的顶头上司看起来没有和他讲道理的打算，“你以为是谁给你提供资金让你能成为职业杀手的？没有我，你就什么都不是，第二天甚至出不了门就会被人一枪爆头死在家里。”

“是的先生，我明白这一点。可是……”

“没有可是，杀掉他。”

电话挂断了。

职业杀手无语望天，心想要不要克服一下心理恐惧去把上司的未婚妻勾搭了作为报复——那位红头发的女性对他可是相当痴迷……

好了幻想结束，他的职业素养催促他开始着手准备任务。纪念日？他倒是不担心。

——原本的计划就是无论是在飞机上放炸药，还是截断铁路，哪怕是黑进政府系统发布空袭警报，都要让吉尔伽美什耽搁到三天后来着的。

 

7

半个月后，南非中部，荒漠。

距离公路五百米外的废弃休息站中，吉尔伽美什正在里面悠然自得地摇着躺椅。血红色的眼睛半眯，耀眼的日光将墨镜设计感十足的弧面渲染成黑金相间的颜色。手机在旁边放着震耳欲聋的硬核摇滚，身边竟然还有一杯鲜红的冰饮——覆盆子草莓苏打水。

他的任务目标将会在15分钟后公路上经过，再花两个半小时整个穿越这片荒漠，来到世界上最著名的死亡监狱No。

No监狱的传说全不在吉尔伽美什的考虑范围之内——一场足够炸飞整个车队的烟花盛宴才是英雄王正等待的节目——甚至于连任务目标的名字他都懒得记住。

反正此路不通，这就是王的裁决。

 

三点钟方向传来重型机车的轰鸣，由远及近。

吉尔伽美什从摇椅上一弹而起，拿起战术望远镜架在眼前：

-发动机改造过，否则尾气的烟尘不会这么古怪。

-杂种把自己包得很严实，显然对这种荒漠骄阳的环境很有经验。

这意味着闯入者可能只是一个喜欢自驾游的普通人。

——“平民”。

哦该死！

望远镜转向远处押送有任务目标的车队。距离标尺显示，这个平民杂种会早先一步踩上进入炸弹的遥感范围，然后……
boom。

等等？

杂种拿出了一个M3式火箭筒？吉尔伽美什毫不犹豫地一个标准的翻身匍匐，支起步枪就是一发。

五百米以内连结果都不用查看。修长的手指划过同样白皙的脖子，勾下望远镜带子甩在一边，引过冰饮杯子。吉尔伽美什低头嘬了口。

 

迪卢木多在调试火箭筒的时候右肋中弹。

职业杀手应声倒地，不着痕迹地调整姿势使自己没有防弹衣保护的头部被机车掩住。

-多少年了又在任务中遇到同行了。

感慨的同时手指猛地一发力，躺在地上的身体便和地面多出了几毫米的空隙。就算那位未知的同行正在查看结果，也不可能注意到这细微的小动作。

 

死透了的“尸体”毫无征兆闪电般地折身后翻，滚入机车的遮挡中，然后抬起火箭筒就是一炮。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如果不是突然剧震的地面让职业杀手下意识地伏倒并捂住耳朵张大嘴，他一定会好好欣赏一下这位同行“们”——运气好说不定能看到脑袋完整地飞出来。

等到冲击波过去后，迪卢木多重新起身。目送远处一溜烟尘，沉了脸色。

没有死，这下麻烦了。

职业杀手扯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头巾，盯着脚面下滚动的黄沙映亮了同色的瞳孔，英俊的脸上缓缓绽开了一个扭曲的笑容——有点意思。
他翻身发动了机车，却是向着和那个未知名同行完全相反的方向离开。

 

这次的任务对象将会被送往世界上最著名的死亡监狱No——这个由美国政府注资建立的监狱五年前就在国际人权组织的施压下关闭，事实上是转移到了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去。

地点No，关押人员信息No，监狱情况No。一切都是谜团，这就是No监狱。

所以这条公路是唯一的下手机会。迪卢木多已经算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是幸运女神又给他玩出了新花样。

眼下任务对象固然是在爆炸中见了上帝，可对他来说却算不得任务圆满。

“中午好，奥斯卡。”迪卢木多调整着蓝牙耳机，任务中的杀手语调平稳无波，意外事件并没有对他的心态造成丝毫困扰。

“请定位我。在我的附近有一名杀手和我任务重合。现在目标变更，调查他。”

“OK！”

奥斯卡是全球最顶尖的黑客之一，在这方面水准远超将他带入门的老师迪卢木多。即使远在爱尔兰留学读书，辅助任务也是一把好手。尽管早已出师成为一名独立的杀手，他们仍然保持着类似搭档的关系。

 

此时已经全速离开到几公里开外的吉尔伽美什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死里逃生的他对着秘书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直面死亡的感觉让血液全部涌上了大脑。

有这么一瞬间，连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那个黑发杀手熔金般沸腾的眼神，就像一支混杂着锋利与疯狂的箭矢隔着数百米焦热的空气和沙尘刺透了他的心脏。

吉尔伽美什不由得一遍遍地回味着。

多么性感啊。想必下次见面，他被一枪爆头时露出的难以置信的脆弱神色，更将甘美十倍吧。

 

刹车突然被踩下，机车在金黄的砂砾上划出一溜完美的优弧熄了一切动作。

黑发？金眼？这么一想这隐约的熟悉感也有了解释。

吉尔伽美什鬼使神差地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倒背如流的号码。

 

正在和奥斯卡通话的迪卢木多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扫了眼号码便示意弟子自己会在五分钟后打过来，接着切换了手机那一头的对象。

“你有双胞胎兄弟么？”

“……？？？”

趁着长久的沉默，吉尔伽美什晃了晃脑袋。该死的那发火箭筒炸得他有点耳鸣。仿佛又过去一个世纪他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能过于唐突，吓到了自己的伴侣。

英雄王总是多疑，虽然那常常在未来得到回报，但也有时候是确确实实的无理取闹。

“你有双胞胎兄弟么？”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我想......没有。只有奥斯卡和我年龄相近，可他是我的侄子。”

“哦，那你现在在哪？我明天到家要吃晚饭。”

“就在纽约，我会等你的。”

 

8

两日后，纽约。

吉尔伽美什下飞机后毫不意外地接到了信息——搅局者的存在让他得到了一个新的强制任务——灭口。

时间限定为24小时，而传输过来的情报则让他直接砸了ipad。

——这人他熟。

连床都上过，甚至还结了婚。

 

情报显示，迪卢木多·奥迪那，半个月后就正式与他共同度过了整整六个年头的青年是一位职业杀手。精通近身格斗，对冷兵器和枪械使用尤为娴熟。业务手法非常多样，疑似有虐待任务对象和肢解倾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并且极度危险，目前供职于阿奇波卢德家族。

战术分析师建议吉尔伽美什避免被近身。一旦被这个黑发金眼的杀手接近到二十米之内，这次任务的死亡率将会高达七成。

 

英雄王精通多门外语，可他现在却对着屏幕上亮着的简体英文反复看个不停，好像突然陷入了阅读障碍症。

迪卢木多确实会用刀，片水果片法棍片小羊腿利索得就是一场视觉享受。

走在路上见到只流浪猫都会捡回来养两天，去公园能被鸽子麻雀扑上一身羽绒。

多样化？他房间里那个箱子倒是很多样化，收集到了能想象和想象之外所有的化妆用品。这是他的工作——一个职业化妆师——现在正等着他回家吃饭的职业化妆师。

 

直到用钥匙打开房门，吉尔伽美什都处于一种微妙的介于精神紧绷和居家放松之间的状态。他的伴侣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笑起来的时候琥珀色的眼睛如同流淌的蜂蜜。

“工作怎么样，顺利么？”

吉尔伽美什觉得自己奇妙地放松了一些，可是却不想动桌上的冰汽水。于是他把目光放在玄关上插着天堂鸟的凯尔特风情花瓶上，好像突然对这个不知道谁送的新婚礼物产生了浓厚兴趣。

“一点小麻烦，有个杂种想抢我生意。”

迪卢木多盯着心不在焉的伴侣看了一会儿才“哦”了一声，郁闷地说他这次临时接到了一单委托，等过去后却发现雇主另外找了别的化妆师，害他白跑了一趟。一如既往在家里穿着白衬衫的青年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汽水一口气喝下去大半——喝的时候正对着吉尔伽美什。

今天这顿晚饭注定会显得有点怪异。他们隔着长长的餐桌，坐在离对方最远的首席和末席，既没有刷手机，也没有聊天。

 

终于迪卢木多像是忍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他站起身，打开冰箱，看起来想取点酒。吉尔伽美什悄悄拿起面前的高脚杯，向他毫无防备的后背轻轻一抛。

没有落地声。

转身的速度快得非人，一只戴着戒指的手像是凭空出现一样捏住了杯子的细脚。金色双眼从通透的杯身后霍然亮起，宛如撕裂黑夜的星。

 

一时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位杀手做出了教科书般的战术规避，向着相反的方向分别消失在了走廊和客厅。

英雄王感受到杀气。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温和青年，性感的化妆师，那个善良得连个小混混都不忍心揍于是把自己练得一身肌肉的傻瓜不见了。

或许不是不见了，而是从来没存在过。

如果说世上真的有傻瓜的话应该是他自己吧。

暗格中被取出的零件像是有了生命一样自行跳跃组装起来，一把重火力用于扫射，一把散弹以避免被近身。英雄王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

 

家里静得落针可闻。

“迪卢木多？”

他刚试着喊了声，车库方向就传来了凄厉的刮擦声，像是一声划破夜晚的尖叫。

——不能让他开车走！

吉尔伽美什说不清自己是想杀了迪卢木多，还是想拎起他的领子质问。刚才的反应太过激烈了，几乎是被杀手的本能在控制着身体。

 

他们在一起五年了，马上就要到六年。迪卢木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难道会不清楚吗？无论是第二人格，还是精神分裂倾向，管它什么见鬼的心理学名词，世界上没有人能在英雄王面前演戏——而且还是演五年！

-(¬_¬)ﾉ看心情可能掉落日更的tbc

<1>教父 The GodFather，天父God the father读起来the像是没有发音一样，闪闪意思是这次任务对象白痴，毫无难度。